Question

起名偏要使用侮辱华人词汇，特立独行还是成名心切？

2017-06-20

强烈安利这支乐队的MV

​​​很多生活在美国的留学生、新老移民经常会对一件事情很困扰——美国社会对华人的racial stereotype(种族刻板印象)。

去年Fox News电视台在春节期间播出的唐人街“搞笑”节目，让所有人都惊讶为何时至今日在美国纽约这样种族融合度之高的城市，相信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Fox News电视台的编导、主持人能制作成如此自辱智商的低劣节目。

(Fox News节目截图，版权属于原作者)

各种各样的racial stereotype之中有一样，是对华人、乃至整个东北亚地区亚洲人群长相的偏见——丹凤眼。

而本周一，美国最高法院针对一起“丹凤眼”商标注册案进行了最终宣判，虽然案子主要针对的是商标注册的裁决，但却引起了种族歧视话题的热议。

 

01 | slant，对华人/亚裔的侮辱词汇

丹凤眼眼形细长，眼尾斜斜往上延伸向太阳穴部位，是中国古代典型美目之一。因为丹凤眼相对其他眼型倾斜度更加明显，英语里找不到与之对应、能够准确体现其美感的词汇，于是就简单粗暴地使用了Slant一词，泛指亚裔、华人的单眼皮、有倾斜角度的眼睛。

有道词典上对slant一词的解释如下：

(截图来自于有道词典，版权属于原作者)

前北大校长曾经说过，翻译要讲究“信达雅”，slant一词完全无法体现丹凤眼的美感。

就是这么一个简陋的单词，成为了对华人乃至亚裔的歧视词语。

早些年美国人还在掠夺印第安人土地、蓄奴、使用华人劳工修铁路时，种族歧视还是他们没有发明出来的新词汇，于是他们粗暴地使用可以简单描述其他种族的外貌特征的词汇指代整个一个族群，从那时候开始华人因为眼部特征被唤作slant，斜眼。

现在种族歧视是一个不能触碰的雷区，谁要敢对华人、亚裔使用slant一词就相当于对美国非裔使用N开头的大不敬称呼。虽然slant一词不敢再拿出来称呼华人，但美国主流社会的偏见却从未消失。

小时候最喜欢的迪士尼动画电影之一《花木兰》，女主角就被赋予了一双简直要斜到天边的眼睛。可现实生活中有几个亚裔长这样？？？

(电影《花木兰》截图，版权属于原作者)

 

02 | 亚裔乐队挑事儿

你们不是讽刺我们是斜眼吗？我就偏偏要为我的斜眼自豪！

本着这样的精神，俄勒冈州波特兰的一支华裔舞蹈摇滚乐队就把自己组合的名字定为The Slants(斜眼乐队)，2011年他们向美国国家专利商标局USPTO申请将乐队名注册为商标。

(斜眼乐队成员，版权属于美联社)

这份申请的结果毫无悬念——被拒。USPTO认定这个名字如果注册成商标将对亚裔、华人构成侮辱歧视。

斜眼乐队本来想“以毒攻毒”，让本来具有侮辱性的偏见失去侮辱的含义，乐队成员坚信真正的种族平等并不仅仅是让别人闭嘴，而是要所有人都能够直面不同、接受差异。

说起来也巧，当时的USPTO局长名叫李蜜雪(Michelle Lee)，也是一位华裔，她坚定地支持了自己下属的判断。当时此事一经媒体报道，还在美国华人群体中引起了很大反响，很多人都认为斜眼乐队是在“自取其辱”，自己人害自己人。

不过坚信自己理念的斜眼乐队没有轻易放弃，他们向商标评审和上诉委员会TTAB发起了上诉。称坚持说使用这个名字是为了重新定义和宣扬亚裔身份，“少数群体应该有标榜自己的权利”。

不过TTAB维持了USPTO的决定，理由是美国法律中禁止注册“包含可能歧视……他人（活着的或已逝去的人）、机构、信仰、或者国家标志，或者蔑视或者毁人名声的内容”的商标。TTAB尽管乐队在努力以积极的方式重新定义THE SLANTS，但是善意意图本身“并不能消除其指向的群体中的大部分人认为这个词令人反感的事实”。

于是斜眼乐队开始了他们的漫漫上诉之旅，直到案子一级一级来到美国最高法院。

 

03 | 最高法院给出裁决结果

美国最高法院本周一裁定，尽管申请商标名中有可能冒犯性的词汇，但斜眼乐队还是可以使用第一修正案赋予公民的言论自由权为乐队申请注册商标。

不仅是斜眼乐队诉USPTO一案，还有美国著名橄榄球球队红皮肤(redskins)诉USPTO案也有着相似的情况。

红皮肤是华盛顿特区的著名橄榄球球队，因为队名一直饱受争议。Redskins在19世纪是泛指印地安人的蔑称，现在还是用这样的词语势必会引起印地安后裔的不适。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属于美联社)

于是2014年，USPTO取消了足球队对“Redskins”的商标认证，地方联邦法院也认可了这一决定。红皮肤也把官司打到最高法院，球队深怕失去这个历史悠久且价值连城的商标，而在周一的裁决之后，红皮肤保留自己商标的希望大了很多。

最高法院的裁决结果认为，商标是用于商家为自己产品定义之途，公司和个人都可以向联邦机构申请，以此为商家或个人提供法律保护。但虽然商标注册是由政府机构完成的，但这并不代表政府立场、夹杂政府意见。

不过反对者认为，这样的裁定可能会为其它带有侮辱、歧视性的商标注册敞开大门。

很多吃瓜群众们看完这个案子都觉得斜眼乐队钻牛角尖，没事找事儿，但法律世界里再小的事情可能都会对将来产生深远的影响。斜眼乐队也不乏支持者，大家觉得凭什么只允许美国非裔在他们的饶舌音乐里频繁使用N word，亚裔们却不能自己称自己是斜眼？

最后小纽在YouTube上找到了斜眼乐队的主页，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品鉴一下这支有个性乐队的音乐风格，https://goo.gl/cL1S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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